【猪尔】驯养手册

-伪现背甜糖

-当做平行世界

 

 

1.

 

爱是否存在着进化过程,像突如其来的末日意外。人类研读着镶金边的书籍,费尽心思去找出应对办法,制作木船,驱赶生物,然后带着希冀成双成对,乘上诺亚方舟无畏出走。

 

朴珍荣把书录重新誊到笔记本,深蓝划出墨水痕迹,渗开,刻进,概用思维分析一遍,发现事实不同幻想。少年们开始总会意气风发,莽撞跌打,后来不小心觉醒在寻常时间点,才发现原来可以重新一见钟情。

 

“写什么?”

 

王嘉尔从背后绕过他脖颈,带沐浴露的清爽薄荷味,洗完头顺下的发丝轻蹭,凉意让朴珍荣浑身细胞跳跃起来,瞳孔也愉悦放大。

 

“恋爱自救手册。”他这样回答。

 

“不懂,你改行研究这个啦?”

 

朴珍荣笑,“不,只是想写你。”

 

“喂——”

 

王嘉尔鼓着脸颊,假意抖落小疙瘩,又诚实把脸靠在朴珍荣肩膀,脑袋一晃一晃,小水滴坠落,直到朴珍荣手臂被摇得落不下去钢笔,晕开一片灰蓝,只好起身掰过后面那人肩膀。

 

推走两步,朴珍荣玩闹把王嘉尔压在床上,然后拿着风筒起身,跪坐在被面上给他吹潮湿头发。王嘉尔还是孩童脾性,闹得脖子痒,总是不听话地耸肩,短裤下的小腿蹬来蹬去,可爱笑出弧号。

 

“还剩多久时间啊?”发丝飘荡在空气里,王嘉尔突然回头问。

 

“不到一个星期。”他们最近行程依旧匆忙,打歌时段过去,王嘉尔赶着回国参加几个节目,朴珍荣也要继续追拍新戏。

 

“喔,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他最近很黏人,稍微低落嘟起嘴,这样撒着娇。

 

“还是看心情。”朴珍荣把他干燥过的额发撩起,漫不经心指腹落在鼻梁蹭蹭。


于是王嘉尔把脸耷拉下来,反身把人压倒在床上,两腿岔开,压在胯边咬住朴珍荣耳朵,“再说一遍——”

 

床头灯光温柔昏黄,朴珍荣揉揉他睡衣下的腰,憋不住笑容,“我说,一定。”

 

 

2.

 

火星与水星,最浪漫是无所顾忌,陷入其中。

 

开始不过是两个时空轨迹的行人,一张from中国香港的帅气面孔,一个是韩国土生的标志美男,相遇多亏交通工具发达,可惜屏障是不相通的异国语言,即便在同个公司也不多交集。

 

偶尔碰面,穿着背心的王嘉尔主动和朴珍荣打招呼,热情拍肩,朴珍荣肌肉都会生疼,王嘉尔热溢的外向姿态,总口头讲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其实少有如约而至。

 

并非没有交情,只是王嘉尔练习时身边总是外国人面孔,communicate in English,与好些社员的关系与众不同。而朴珍荣身边围的基本是韩国人,不是刻意排外,而是忙到没办法创造共同语言。

 

能熬出结果的,并不包括每个做梦的人。JJP活动期间与旧友见不到面,朴珍荣脑海回忆也被琐碎行程清空,不记得他失过王嘉尔的约,甚至剩下关于他的标签,只留下了港剧面颊和漂亮肌肉。所以后来重新组成团队,朴珍荣完全没有准备,防范也难以及时建立。

 

他们共同背对青春余光,面向梦想尾巴。七个人,七种不同性格,王嘉尔自来熟的性子成为讨人喜爱的助力,可那时朴珍荣年轻到还没学会沉降,表面外倾,偏偏天生敏感观察,总能捕捉到王嘉尔想藏住的青涩。

 

出道早,进公司的时间早,就算年纪比较小,已经要充当前辈角色。王嘉尔练歌练舞,要打响MAT特色,会跟在他和在范后头请教,不熟练又努力的样子,并没有王嘉尔后来自己想的难堪笨拙,反而格外吸引人。

 

所以熟悉后每多谈一个话题,多分享一点心事,多添一些共鸣,本以为是沉着心的触碰,就逐渐失去控制。

 

当做保护膜的羞涩被打破,朴珍荣没办法停止勾起的嘴角,没办法抑制爽朗的大笑,逐渐在意着,徘徊着被吸引,想让他与自己产生特殊纽带。

 

如果只是习惯,朴珍荣并不会刻意发觉,如果只是互相理解,他有陪伴更长的朋友。不是唯一,不同世界,他开头是这样给他们的关系下定论。但活泼热情的男孩闪耀光芒,刺眼明媚,总与众不同。

 

某个时间点开始,朴珍荣逐渐习惯了他的小脾气,习惯他偶尔没营养的话,故意对焦他抿出的小括弧,天真的翼龙笑,觉得王嘉尔远眺景物时,总要眯起的眼睛格外可爱。

 

天真幼稚的,沉着追逐着,这些样子都让朴珍荣很喜欢。事情就在这个节点变得不妙。后来朴珍荣暂时停下过脚步,对自己讲,不要再尝试靠近,越过这条界线,对彼此都会危险。

 

可陪伴实在磨人,习惯最可怕。王嘉尔存在感太强,无法让人视而不见,如果他硬生生压抑下去,甚至如同暴食的反噬,情绪来去更加猛烈。

 

朴珍荣总会把他拉到自己区域内,互相眉眼距离靠进,看得太仔细,指不定,不敢认定,是哪次不小心掉入他瞳孔。后遗症就从这时埋下种子,无论走到哪,见到王嘉尔,朴珍荣已经下意识先开始心跳急促。

 

 

3.

 

最大的征兆是吃醋。

 

王嘉尔爱扮演从天而降给人惊喜的角色,爱皮肤间的微情感传递,爱搂住腰身亲密游戏,又偏偏总假装卖弄真挚的友情,给予每个人参差相似的热情。

 

朴珍荣并不想掉入过于复杂的情感,可滋生领域感后,也学会捏住王嘉尔的耳朵讲悄悄话,顺手喝拿过他喝过的冰美式,刻意圈他进入自己世界。

 

好在王嘉尔没有屏障,只要自然而然靠近,关系就会自动发热。而朴珍荣刚开始学会靠肌肤接触,去释放无所适应的冲动感,去证明包含妒忌的刻意归属,坦然接受puppy的称呼。

 

贴额头,拥抱,十指相扣,交叠的腿,逐渐增大肌肤的面积。他们从习惯肢体接触开始,靠交心走进对方,朴珍荣就这样触碰另一种灵魂,接纳自己世界从未出现过的色彩。

 

如果说是喜欢,他真的很喜欢王嘉尔。

 

可是越靠近,朴珍荣越看不完整他王嘉尔的情绪,看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一边试探,一边自己后退,把爱分解成几块领域,问号后面跟着自己的判断:friend, or no friend.

 

某个回归午后,他们sns交流不少,通话也很多,可真切却有段时间不见面,同样默契着打闹,呆在室内排练新专歌曲。朴珍荣用打赌买来的冰淇淋吸引王嘉尔视线,男人果然像磁石靠过来,差点撞上自己的唇。

 

角落只剩他们两人,朴珍荣不肯避开,反而把距离偷走,直到吻紧那片柔软的唇,把手压在他后脑勺推前,不想要他主动分离。

 

暧昧分子开始扩散,再难捕捉回来。

 

有时勇敢远比酒精有用,有了抉择与挣扎,也有过短暂疏离。默认与妥协,退却和碰撞,相对着视线一笑,很快又重新找回亲密。两人不容易在冷落里审视干净自己情绪,于是单方面的亲热也过渡到双方。

 

抛开那这段认清情感的故事,他们那段时间也很在意嘈杂。刺眼光芒下固执不肯闭眼,所以迷失,抗拒,忘了外界声音夹糖夹针,只可以成为参考目录。人总追求镜中个体,忽略如何让自己抛开噪音学会快乐,不是所有声响都要抬杆入耳。


但他们有彼此。

 

朴珍荣失落,王嘉尔会故意逗笑他,讲自己后颈是脆弱的地方,重要的人才能摸,然后故意伸出弱点,让朴珍荣抚摸缓解想太多的焦虑,直到他把嘴角弧度提上来。

 

王嘉尔会急躁,朴珍荣负责摁住他的每次冲动,教他把脚步放缓,脱离虚幻的疼爱,把事情剖析得更全面,讲书里与现实见过的世故,要他保持自我时,更愉快去适应世界。

 

即便采访位置拉开好远,他们也要绕着百八十里捕捉对方的微表情。王嘉尔需要关注,每个失落时刻都要有安慰,朴珍荣也总是确认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大家都夸赞他的时候,指出王嘉尔能够做到更好的地方。

 

他创作Wang way音乐,他磨练研究着演技。

 

偶尔王嘉尔不在朴珍荣面前,偷看他的新剧后视频通话,也要故意求亲吻。朴珍荣说情感来源现实,把看起来心动的技巧分析一遍,再次不可救药掉进王嘉尔的漩涡里。

 

抛弃肉麻,朴珍荣希望永远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无论吃醋,或者疲惫。王嘉尔需要绝对信任,朴珍荣需要他对自己的完全接受,所以他总鼓励着——森尼想要做的,就做吧。

 

 

4.

 

所以,他最后在他身上做到了独一无二。

 

过程仿佛驯养幼崽,但朴珍荣不爱讲做圈套,更爱拿一本恋爱手册来概括。人生更多由无数情理内的意外组成,王嘉尔义无反顾渗进自己世界,朴珍荣只是加倍握紧这片漂浮奇迹。

 

在爱情的追逐里,每个人主观想要的总是再多点,也不止于亲密和托付,更急迫给予一个归属感。


以前王嘉尔带他游览过香港,所以朴珍荣约在无工作的闲暇,说纯粹是这个季节刚好,同他去釜山镇海,到军港看樱花踩海沙。

 

他顺口哼了两句电视剧OST,浪漫与王嘉尔牵到一起,也去到江边商铺吃水产。朴珍荣眼尾仰起,有点臭屁说自己曾是全岛最漂亮的孩子,王嘉尔偷笑,然后讲你当然要骄傲,因为你真的是最漂亮的孩子。

 

跳进大海,跃上沙岸。他们回覆童稚,打闹着前行,晚街摊贩边上捧着小食,偷偷在交叉口的路灯下接吻,呼吸间都是海蛎子味道。

 

青春伴随欲望,少年如此一往无前,总铺开独立要走的路,出道越久越能类比。年轻不是能吃一辈子资本,庆幸是如此多闪光点,能让他们去沿着开辟的路创作风景。

 

代价是工作的聚少离多。他们都记得周年纪念日那天,朴珍荣拍戏的行程太赶,前天半夜才驾车赶回来洗漱。但不过晨光照晒的一个钟头,清脆门铃准时被摁着响起,那人明明也有钥匙,偏偏装作误打误撞的卖花男孩。

 

朴珍荣拖着睡衣,在视话里看见憋不住笑意的某个惊喜预谋家,提着捆成一圈的花束,节奏性叮咚按着门铃。开门时王嘉尔瞬间机灵,眨着潋滟的大眼睛,“先生,买花吗?”

 

漂亮撅嘴的男孩就在门口,比花要蓬勃生机,朴珍荣作势要回头去取钱包,顺便多嘴问多句,“连带你也可以一起买吗?”

 

“Nope。我是非卖品喔!”王嘉尔红了脸,又小声补充,“不过可以送给你。”

 

他们陪在彼此身边太久,早该有厌倦痒意,可不灭的热情,见面时愈加崭新的面貌,爱久了借着节日依偎在一起,长跑里安排节奏喘息,纪念也不会是刻意打卡。

 

朴珍荣把他乖巧脑袋塞在自己肩上,揉揉他的后颈,就算王嘉尔偶尔会变成小孩,总给身边人制造惊喜,可他更需要被爱。所以朴珍荣绝不要让他有失落的时候,把自己心绪念成感谢词,吹着他耳朵,直到王嘉尔脸颊红通通,肉麻地听不下去。

 

夜晚吻过额头,侧颈,肩膀,他在他身上撒播热量,早晨吃掉微焦煎蛋,他们又迎着暖阳在最近岸边园子散步。

 

墨丘利踩风轻快,而王嘉尔却散乱走失鞋带,弯腰在石凳旁边系着白色长条,嘴上说不用等,其实是要朴珍荣一定要停下来。

 

有时他脚步快,有时他脚步慢。他们可以是两团火焰,不过又都懂得偶尔扮演降温一方,珍惜能够陪伴的时间,完成有彼此的十年二十年。

 

可爱的孩童跑过去,两人在掉完树叶的枯枝灰影里,街道瘦削而狭长,边上是风情纪念品店。爱挥霍精力的王嘉尔累了,后天性总睡眠不足,于是暂时休息在长椅,靠倒在朴珍荣大腿,他睫毛映着色彩,日光透过浮云,软绵绵撒下来。

 

朴珍荣拢起手掌,捂住王嘉尔的耳朵,盖去路人踢踏声嘈杂,不经意抬头,望见空中也有一对棉花状的puppy,仿佛在乘着方舟漂浮,飘飘荡荡,跟落叶也是相同情绪。

 

至少它们还交叠着飞扬,而陆地上人类的降落点该在哪呢?

 

膝盖上王嘉尔翻身,吐出清甜呼吸,重新把脸埋在他衬衫袖口,喉咙也溢出舒服的哼声。于是朴珍荣用指腹抚摸深棕发尾,偷偷在这刻将落点,融进他们交叉相扣的指缝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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