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尔/猪尔】猫舌头

-三角一发完

-除夕快乐

 

 

 

​1.

 

金有谦一推开门,王嘉尔的声音就夹杂综艺的笑声逐渐放大,很像他小时候熟悉的早安曲前奏,明明耳熟到烂还是说不准是什么音调。

 

他在门口站住,想王嘉尔怎么回来了,怎么是今天就回来?他在电话里,根本就没听朴珍荣谈起过。

 

在玄关提着外卖,金有谦后悔自己没顺便绕弯去超市买点芝士条,往前两步的动作过于庄重,搞得心跳也很紧张。

 

沙发上的男人正抓着等人身比例的抱枕,脸上笑容明媚,于是灰色调的巴掌地瞬间洒满了加州阳光,他不小心瞥见门口低着头的金有谦,嘴角咧得更开。

 

“站在门口干嘛,看见哥还害羞?”王嘉尔上前捞到外卖就搂着他进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呀,你都没跟我讲会回来……”

 

“哥的车票订得急,再说是不是给你了惊喜。”

 

金有谦心脏咚咚跳,埋怨过后还是喊了句黏黏的哥,被半带着进去第三步,看到几个冰淇淋摆在桌上,仔细观察还有洒满的糖霜。

 

他的心突然一下到了嗓子眼,回头时眼睛里十分柔和,以为王嘉尔是专门给自己带了冰甜的东西过来,哪里料得下一句话就打破他的美好幻想。

 

“谦米,你哥珍荣怎么不在家?”​

 

“……他加班。”​金有谦有点气馁的模样。

 

“哦哦,难怪最近电话也不怎么接,”王嘉尔扭头问他,“还有你,艺术周的毕设做完了吗?”​

 

“正在做啦。”金有谦鼓着脸捂住耳朵,偷拿了个桌上冰淇淋就往自己卧室逃,却早一步被王嘉尔抓住后领子。

 

“不懂就来问哥,你杰森哥当年还是被夸是艺术界的天才。”​

 

“不要,你是抽象儿童画的天才吧,这个才和我的画没关系,而且有谦很聪明。”

 

王嘉尔讪讪给了他一个脑瓜蹦,“怎么哥不在的时候天天吵着要见哥,回来又躲着哥。”

 

“因为我太忙了啦!你什么都不提前跟我讲。”

 

金有谦有点急,他房间里还放着的那幅没完成的画,花了快半个月才勉强打出线稿,现在都还没决定什么是主色调。

 

最重要的是,画上的人是王嘉尔。

 

这边大门嘎吱又被打开,王嘉尔终于回头把手松了,金有谦如同滑溜溜的鱼逃脱跑进房间里。

 

穿着羽绒服的朴珍荣边哆嗦,边急急忙忙把手上的关东煮放桌上,嘴上埋怨着便利店阿姨没给自己关稳盒盖,洒了一手汤水。

 

他看见王嘉尔光着脚丫从地板跑过来,赶忙把两只手举过头顶,用身体迎接他腻歪的拥抱,王嘉尔跳起来把脸埋他胸口蹭蹭,猝不及防被喂了一串北极翅。

 

“呜呼,你这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吗?”王嘉尔呼呼吹气,眼角被烫出了泪花。

 

“我路上一直赶着回家,热点才好吃……”​

 

“烫烫烫……”

 

金有谦刚把画塞到柜子里,被这声音吸引着舔着冰淇淋半掩房门打量外面两人,正好看见王嘉尔在朴珍荣怀里正仰着头呼呼出气,想把食物吐出来又没吐出来的样子。

 

他马上三步作两步跑出来,把手上快舔秃的冰淇淋塞到王嘉尔嘴里,王嘉尔才得以被救活,金有谦却回头盯着他哥。

 

“珍荣哥,你不知道他怕烫吗?”

 

“抱歉啊杰森,我忘记了。”​

 

 

2.

 

王嘉尔有猫舌头的毛病,金有谦从十三岁开始就知道,可以自豪地说,他比朴珍荣早知道了要十年。

 

金有谦从发育期起就开始窜个,几乎是一夜间长高,但性子内向害羞,所以总被学校里某些惹是生非的人欺负得掉金豆子。

 

那时王嘉尔是他哥的密友,也是金有谦世界里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他练了身均匀好看的肌肉,跑来当坏人面前把脸沉下来衣服一脱,就跟施瓦辛格似的吓得流氓哭着道歉,可回家路上却温温柔柔牵着金有谦的手,带他到冰淇淋车买甜食。

 

朴珍荣很年轻的时候就被星探发掘,跟部剧跑拍摄的工作,因此常常不着家。在那时的金有谦世界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功课,就只剩下这个笑起来比阳光更灿烂的人,他的身上还总有甜甜的奶油味。

 

他成了他杰森哥的小跟班,就算王嘉尔毕业后实习也爱跟着他屁股后面跑,连王嘉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不点跟着跟着就比自己还高了。

 

不过王嘉尔真正的忙碌,大概是在金有谦进大学开始,那时他刚开始决定在一个偌大的城市寻找支撑点。金有谦每月盼着都很难见他一面,同样王嘉尔也很难见朴珍荣一面。

 

还在念书的金有谦​想他杰森哥想的不行了,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王嘉尔,开口总是哥你在干嘛呐,哥有吃饭吗,哥有想我吗?然后不管王嘉尔回不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反正我有想你哦。

 

金有谦总枕着电话睡觉,实在太喜欢王嘉尔的烟嗓带来的安心感,每次都舍不得挂断,死乞白赖地说晚一点再睡。

 

王嘉尔很愿意宠着他,现在想大概因为是朴珍荣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特别优待。两人根本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就熬到了清晨,结果是话费账单出来,都被朴珍荣念了好久。

 

青春时期,身边朋友个个都找到了归宿,在聚会或者KTV里吵着要给外貌帅气的金有谦介绍漂亮妹妹,金有谦红着脸拒绝了,于是他们总以为金有谦藏着个青梅竹马。在一众小情侣间,金有谦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喜欢上了总陪自己入睡的声音​。

 

王嘉尔在外工作总难得回来几次,每当回来也总只记着和他哥出门叙旧,而多数是自己不在的时候,久了让金有谦恨不得天天往家里钻。

 

那天他约定好请室友吃大餐,终于逮到次机会逃课出来,打了出租就往家里跑。一路太阳很好,车内温暖让车厢起雾,金有谦也好想再看看那人的笑容,说自己很想很想他。

 

还是熟悉的门口,把钥匙放下后,他推开没关稳的客厅门,顺着一路的外套和衣物,窥见卧室残乱的情事。朴珍荣正把衣服扯乱的王嘉尔压在书柜上,金有谦甚至能看到他因为过于激烈的吻而迷/离的眼神,水光让心也跟着揪起来。

 

他悄无声息从原路返回,心里的某块地方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下去,压得呼吸都难受,好不容易走到楼下,把手上一提刚买回来的新鲜草莓丢进了垃圾桶。

 

金有谦后知后觉反省,王嘉尔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总抛掉工作往自己家跑,不是因为总挂在嘴边那句因为怕有谦米会被人欺负,而是因为真的很想朴珍荣,就像自己那么期待见他一面那样。

 

 

3.

 

王嘉尔太过外向热情,好像他生来就该带着光,要无私撒播给万物,所以也就总没人在意他害怕独自一人。刚在冰冷冷的城市奔波的时候真的很难熬,偏偏他和朴珍荣吵了很凶的架。

 

回头看十八岁的王嘉尔,那时的他最喜欢朴珍荣。到什么程度呢。爱赖觉的他能每天为他带好早餐,骑着刚买的自行车带他兜完城市边缘,翻几十遍剧本确定他和女主角没什么过分的亲密戏,给个甜甜的吻奖励,然后听风看海谈有彼此的下一年。

 

王嘉尔年轻时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打架,蹦极,泡gay吧,不过他自认为最大的意外是遇见朴珍荣。这人看上去总冰冰凉凉,对着王嘉尔却会抛掉理智,两人做/爱接吻的时候总是猛烈,让朴珍荣经常忘记王嘉尔也是需要好好呵护的人。

 

两人话题中心万年不变的主题,就是失去平衡感的爱情。无论王嘉尔在朴珍荣面前如何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朴珍荣就是记不住他的每个小习惯,也不能说没有上心,只不过总在付出方面总适可而止,不肯包容和娇惯王嘉尔。

 

朴珍荣有很多习惯,不喜欢热闹,不喜欢无理取闹,还不喜欢看书时有人打扰,甚至是树下叶子的阴影摇摆一下都能打乱他专注的思绪,但他却习惯了捧着书时突然被王嘉尔偷个吻,回头看字句也变得温柔惬意。

 

他对世界很有界限感,王嘉尔绝对是个例外,在他眼里,不是王嘉尔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而是朴珍荣允许王嘉尔把自己搅得一团糟。但这不意味着他能从此改变所有脾性成为王嘉尔的身下臣,他有自己的执着,懂得理智的爱才会长久,他想和王嘉尔一直走下去。

 

那时他们中间总隔着片海,王嘉尔好不容易走到了海中央,甚至还能往前努力再划水看看,可朴珍荣只是躲避冲上来的浪花,让王嘉尔总觉得自己很累。

 

爱真的是有区分的吗,王嘉尔不懂,只是赤诚捧着一颗心出去,如果收回来的不是一整颗心,他就会受伤,然后就会有争吵。

 

后来在无数挫折中王嘉尔才逐渐醒悟,觉得其实朴珍荣说的话大多数都是对的,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一开始如果爱得太猛烈,那么往后再怎么爱下去,都是在走滑坡路。

 

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城市,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听路边神叨叨的老人家说,梦到一个人三次就是缘尽。那时王嘉尔几乎夜夜都能梦见朴珍荣,他真的很害怕,害怕他们会止步于不同城市间的冰冷隔阂里。

 

那段喘不过气的时间,他是靠金有谦的电话重新活过来的,听他喊句哥,说自己是被需要的,所有失落和疲惫就从他筋骨上脱落。

 

金有谦也大概不知道,他心里一直以来的太阳会在电话那头无声哭泣,当枕头湿了一块,王嘉尔就翻过来睡,断断续续听着对面的唠叨和自言自语,他与朴珍荣之间的间隙就这样得以被填满。

 

现在天真的王嘉尔刚学会尖锐,矛盾的朴珍荣已经学会温柔。他们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守候在对方身边,到现在还在彼此身边纠缠着,就好像能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过完这辈子。

 

 

4.

 

跟王嘉尔一起回到朴珍荣家的,还有一部最新款的投影仪,最近城市里流感泛滥不宜出行,不过他们现在能够在一隅拥有自己的小小世界。

 

饭桌上王嘉尔很开心地和朴珍荣说笑,谈论在异乡的工作趣事,还有饭后要看什么公路电影,金有谦看着两人快要重叠的身影,只砸吧嘴觉得有点酸涩。

 

讨论最终结果,是朴珍荣接了个电话需要回场地补拍镜头,收拾点行李就急忙往外跑了,临走躲在门口脱下口罩,给了王嘉尔一个深吻。王嘉尔也似乎习惯他三天两头这样,只好收拾好桌面,拉着金有谦去测试他的新投影仪。

 

金有谦心里有点庆幸,跟着王嘉尔捣鼓说明书好久,又装了机器很久,它在金有谦的研究下才成功连接信号,成为可控的播放器。

 

他抱着神奇宝贝抱枕,一脸得意洋洋,指着王嘉尔特别计较地说,“哥,你真的不能没有我。”

 

王嘉尔被逗笑了,揉揉大高个宝宝的头发,动作很温柔,他说,“我们有谦真的长大了,下次出去,哥哥还带你去吃冰淇淋。”

 

金有谦没有告诉王嘉尔,当他的零花钱足以买得起很多冰淇淋的时候,已经不再天天想吃了。王嘉尔对他而言,不是长兄,不是朋友,而是需要被他保护的一颗气泡,常常在心里咕噜咕噜闹得自己不得安宁。

 

他们还是看了刚刚和朴珍荣商议好的爱情公路影片,把窗帘都密密合上,在亮起的墙壁面前,金有谦不着痕迹搂紧王嘉尔,把他放进自己圈成半圆的手臂里,王嘉尔就依偎着他在毛毯里取暖。

 

金有谦在偷偷享受这份难得的亲密,王嘉尔却认认真真盯着光影,在屏幕上金发外国女郎出现时问他一句。

 

“我们有谦,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哥哥看看。”

 

看着王嘉尔黑暗中微亮的脸,金有谦觉得自己就像缸里的金鱼,在前途未卜的七秒里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生长痛,终于下定决心抓住王嘉尔的手腕,面对面盯着他。

 

他找了借口,说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太羞涩的男孩,他没有任何接吻和恋爱的经验。他又接着问,哥,我能不能亲亲你。

 

明明再小些时候,王嘉尔也喜欢捧着他的脸珍贵吻住他,说他是自己的小天使,长大后才慢慢开始避嫌。金有谦的请求让王嘉尔瞬间以为他在数不清的工作中疏忽金有谦对自己的依赖,愧疚马上涌到心头。

 

金有谦说自己要学接吻,其实他就想学会怎么去吻王嘉尔,他也想像曾经偷看到的朴珍荣一样,把他抵在墙上,把少年深刻的爱用力刻进他骨髓里。

 

但他偏偏记挂着王嘉尔的猫舌头,因为真的太喜欢,所以总怕接吻的时候也会把他烫到,只好压抑着过于热烈的情感,搂住王嘉尔的脖子轻轻地亲,一点点地舔。

 

王嘉尔被痒痒的触觉逗笑,他说这样拙劣的亲吻方式,当然没有小女生肯落入情网,于是搂住金有谦的脖子加深这个吻,教他在口腔每个部分留下痕迹。

 

金有谦就这样快失去呼吸,接收他传达过来的温度,首次无师自通爱而不得的滋味,终于放弃自己数不清日夜的执念和挣扎。

 

原来真正的情感接口,只是王嘉尔的猫舌头,他的爱和委屈,全部因为呼吸缠在一起的亲吻,融合成更难以言说的依恋。

 

他想永远在王嘉尔身边,想成为王嘉尔最特殊的人,让他爱自己爱的不可自拔,彼此都无法失去对方,如果是真的,金有谦做梦都能甜蜜笑醒。

 

可这不现实又太自私,他在过于深刻的情感里放过了自己,改了偏执的念头,想让王嘉尔拥有永远的快乐,于是掩饰着自己推开了对面人,他说。

 

“哥,我学会了。”

 

 

5.

 

平心而论,在王嘉尔的生命轨迹里,从没有遇到过金有谦这样乖巧想疼惜的小孩。

 

他的少年记忆中每次到朴珍荣家送早餐时,小金有谦总是躲在他哥身后,垂着长长睫毛,仰起漂亮笑脸喊自己一句声软软的哥。

 

但就是那么听话的他,经常被学校其他人欺负到红了鼻头,在家底下躲着偷哭,哭完又抹抹眼角自己扶着栏杆上楼。

 

王嘉尔在找朴珍荣出行时,偶遇过哭泣的金有谦好多次,可因为怕触及小孩敏感的自尊心,他从没说出口。

 

那段时间他被朋友怂恿办理了校外的健身卡,因为本就是易练成肌肉的身型,王嘉尔去了没两个月,身上就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为金有谦出头那天,他在室内举了很久的铁,看手上青筋爆出,又在在水泥地上做了好多俯卧撑,才如天降大英雄般出现,把弱鸡似的小混混吓得腿软,再用自己喜欢的冰淇淋安慰他。

 

从此王嘉尔后面多了一只小跟屁虫,无论在哪回头,他总能见到金有谦一脸向光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凭出色外貌拥有很多跟随者,可金有谦却是最不一样的,他成为了王嘉尔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因为朴珍荣他开始对金有谦友好,但后来逐渐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与朴珍荣同等重要。

 

金有谦长大后选择学习艺术,温软的性格也格外适合安安静静坐在座椅上执起画笔。可惜是王嘉尔跑到其他城市工作,很少能回来见他一面。

 

他与朴珍荣争吵的那段时间,王嘉尔再回头才逐渐发现,当初笨手笨脚的小孩,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甚至通过通话的三言两语,已经能够轻易抚平自己的伤痕。

 

长大后的金有谦与自我产生矛盾,总想靠近王嘉尔,却偏偏保持距离,让王嘉尔以为他与自己开始陌生,可接触过后却又不是这样。他们还能依偎在一起看电影,讨论关于金有谦细腻敏感的情绪,甚至还能重温王嘉尔在他还小时给过的亲吻。

 

可王嘉尔在亲吻中,在被打破的缝隙里,看见金有谦恐慌遮掩的爱意,甚至也冲击着自己。在他能够恢复理智前,金有谦先抽身而出了,表情却很像王嘉尔在多年前,看他在楼底一个人抹泪的样子。

 

隔天金有谦回校忙着艺术周,有个著名的画室等着他毕业让他入职,金有谦不肯去,偏要像当年王嘉尔一个人出去闯荡那样去进修,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他临走还是松松软软叫王嘉尔一声哥,然后拉着旅行箱孤零零走出门口,怎么前途未卜也不忘回头给他个拥抱。他撒娇着说自己会给王嘉尔打电话,叫他不要嫌自己烦。

 

王嘉尔当然不会嫌弃金有谦烦人,因为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无论怎样的界限他都包容着,疼惜着,像当年的自己,回头总能够得到慰藉的目光。

 

 

6.

 

朴珍荣的拍摄忙完大概有半个月,回来后担保自己再不会临时出逃,紧接跟着王嘉尔游览了几个城市观光,享受了难得的浪漫。

 

回途的时候,金有谦学校的艺术周展演对外界开放,作品也被展示出来,朴珍荣是面冷心热的兄长,专门请假开车带着王嘉尔到了校内展馆参观。

 

馆里人数并没有想象中多,朴珍荣在逛完一整圈后笑着招手让王嘉尔过来,示意自己看到了自己弟弟的作品。

 

那幅挂在墙上的画叫《Landing》,画上是一个棕发的男孩,在黄色玫瑰丛里回头伸出手掌,笑得很耀眼,画调也温暖灿烂。可惜是面容被重新覆盖的水彩模糊盖住,看起来不太清晰。

 

朴珍荣亦兄亦师,站在画前,以不甚专业的角度认可了金有谦的天赋和努力,王嘉尔赞许跟着附和,却总觉得男孩手上的护腕很眼熟。

 

他回忆着上面的花纹和logo,终于在几个呼吸间发现端倪——那是自己还在念书时跟随大潮流戴的护腕,因为是朴珍荣给自己画上的标志,所以世界上只独此一份。

 

就这样盯了半晌,王嘉尔突然记起那个投影下连自己都无法说明意味的亲吻,和金有谦最后一次拥抱自己时,垂下眼眸里被自己选择性忽略的渴求。

 

这点渴求在王嘉尔身上变异成了疼痛感,逐渐袭满他全身,像是总附着身上的温软部分,在无数的不经意面前终于被冲走,留下了难以消除的凝痕。

 

朴珍荣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拉过王嘉尔的手放进衣兜里,问了句,“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王嘉尔这样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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